“你胡说。”听到韩姨就是我母亲,我再也坐不住了,冲到他面前双手揪起他的衣领,“混蛋,你胡说八道,我母亲的样子我记得,你骗我到底想要干什么,说。”
面对我歇斯底里的质疑,他没有生气,甚至连表情都还停留在刚才提起我母亲时,那种温柔深情的样子,这个样子更是激怒了我,拳头冲着他就打了过去,一拳两拳.......直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,他才开口。
“气消了,就听我继续说吧,”他用手掌擦了嘴边的血迹,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下去,自顾自的说出了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。
“救你的韩姨,确实是你母亲,而杀死你母亲取代她的女人,叫韩英,是你母亲的同门师妹,当年她们创立孤儿院,初衷是为了让被抛弃的孩子们有个家,但韩英自从嫁人后,就变的乖张暴力,到后来孤儿院经常有孩子突然间就变得木讷,然后开始有各种人家来领养,点名只要那些木讷的孩子,你母亲觉得奇怪于是暗中调查。”
“结果就是韩英搞的鬼?”发泄完之后,我冷静了许多,也更加好奇起来。
“嗯,后来你母亲发现韩英偷偷取走孩子的血肉,交给她的丈夫炼制药丸,你母亲劝阻过无效,后来更是正面对上了韩英夫妇,被打至重伤,而那时她发现怀上了你,为了保住你,她悄悄离开了孤儿院。”
“既然离开了,为什么又要把我抛弃在那家孤儿院。”是啊,既然离开了,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又送回那个地狱,这让我不禁怀疑眼前这个疯子又在骗我了。
“别那么看着我,没必要骗你,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,这急性子还真像你母亲,”也许是感受到我的怀疑,他正正身子对我解释了一句,却是没有看我一眼。
“你母亲离开孤儿院之后,没多久就生下了你,我们都很高兴,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,给你取名林昭,却不想韩英不死心,趁我们熟睡偷走了你的心脏,”。
“胡扯,讲鬼故事呢你,先不说没了心脏能不能活,新社会了,哪来那些神仙法术的。”我好笑,这人费尽心思就是为把我骗过来,胡扯一通,我也是真傻,还真信邪了,大半夜跑过来听一个疯子的疯话。
见我不信,他起身去屋里翻找了一会儿,拿出一样让我开始相信这些荒谬的东西来,那是一个老式摄像机,看着有些年头了,外壳的漆掉的稀稀拉拉,看上去十分破旧。
“看完这个,你再怀疑也不迟”。说着他摁下了播放键。
画面中,一个襁褓婴儿正在哇哇大哭,哭声似小猫一样软绵绵的,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质问声,“韩英,你取走我儿心脏,到底想干什么,你们的事我已经退出了,以后也会闭紧嘴巴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。”
听语气,说话的女人十分无可奈何,接着画面一闪,一个老态龙钟腰背佝偻的女人出现在画面中,我看不清她的模样,只听她风箱一般的声音响起“八年后,把你儿子送到孤儿院,身为蛊女的后代,他的血对我可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啊,想他活,就依我之言,”说完画面突然一黑,影片结束了。
而我,大脑一片空白,不知如何开口,更不敢相信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竟然现实存在,,而我,竟然是蛊女的儿子,这一切颠覆了我这些年的认知,我懵了,只跌坐在地上,浑身瘫软。
“所以你们抛弃我是不得已,为了让我活下去?”沉默许久之后,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我二十几年的问题。
他温柔的看着我,轻声说道,“韩英偷了你的心脏,在你身体里留下的蛊也只够维持你到8岁,我只是个普通人,你母亲重伤,无奈之下只能按照韩英所说,在你8岁那年,狠心把你抛弃在那家孤儿院。”
“那为什么那之后你们杳无音信,你是普通人,普通人怎么取走我的血肉的,还有,既然我已经被送入孤儿院,为什么母亲会藏起我的一魄,又为什么韩英要取代母亲一直照顾我,既然她是那么狠毒的人,怎么又死了呢。”放下对他的防备之后,我把自己的疑惑全盘托出,此刻我要一个肯定的答案,我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场阴谋选中。
“你进入孤儿院之后,我们并非杳无音信,反而一直暗中照看你,直到后来被韩英夫妇发现,他们掳走我要挟你母亲帮他们杀掉你,因为一旦你被你母亲所杀,你的怨恨对他们就越加有利,这时我们才知道,这些年上了韩英的当,她要的不是你的血,而是你的命。”他哽咽着看向我,目光之中尽是慈爱。
“韩英要我的命做什么。”我此刻语气和缓了很多,接着问他“那我的血肉又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韩英的目的,我们并不清楚,你母亲发现她的阴谋之后就趁机藏起了你的一魄,交给了往生楼的老板娘,以生命为代价,求她保你性命十五年,所以韩英一直没办法对你怎样,只能喂你吃下忘忧蛊,顶替你母亲韩姨的身份跟在你身边伺机下手,”。
“往生楼?是什么,韩英怎么死的你还没告诉我。”
“韩英没死,她想对你下手,被往生楼的发现,剥了皮囊逃走了,至于往生楼,那是个神秘的地方,我只听你母亲提起过,那里可以交易一切,拿走你的血肉也是往生楼教我的,他们拿回了你的心脏。”
听完这一切,我彻底明白了,韩姨只是个想取我性命的恶魔而已,而那个养大我的地方竟然是个腌臜之地,我无力的靠着椅子,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真相,此刻却让我无法接受。
沉默,两两相对却无言以对,几次他想要张口说什么,看了看我又无奈摇头闭嘴,也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吧,到底是多年未见,再见却是危机深陷。
许久之后,我问他“我还能活多久。”虽然已经知道母亲为我只争取到15年,却还是不甘心想要听见奇迹。
“一年。”这两个字从他沙哑的喉咙里蹦出来,我无比失望的看向他,希望能有什么转机,但他面色灰暗,摇了摇头。
又是一阵沉默,不过这次我心里有了打算,既然韩英没死,既然我只能活一年了,那么我要报仇,她伪善的欺骗了我这么多年,让我有了希望,却又把我扔到谷底,我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,却也不能放过杀我母亲,毁我躯体的恶魔。
打定主意,我目光坚定的看向他,“我要找韩英报仇,你知道怎么找她吗。”
听了我的话,他吓了一跳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,却又是带着一丝遗憾的告诉我“韩英剥皮而逃,要重铸骨肉,至少要20年,孩子你.........”
“二十年?”我大叫一声,“可我只有一年了,叫我怎么甘心。”
看着我不甘的样子,他于心不忍,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“也许,你去往生楼会有办法。”
往生楼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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